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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铎王朝 | 亨利八世的老婆们之凯瑟琳·霍华德

亨利第五位正式的妻子是一个年纪尚不足二十岁的少女,名叫凯瑟琳·霍华德。从血缘上来讲,凯瑟琳要叫被砍头的博林家的安妮一声“表姐”。正像之前所有被推上皇后宝座的女人一样,凯瑟琳·霍华德的背后也站着一个野心勃勃的政客。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亲手将自己的外甥女安妮送上断头台的诺福克公爵——凯瑟琳·霍华德父亲的哥哥。

 

1540年这一年,诺福克公爵终于将自己的眼中钉克伦威尔送上了断头台。趁着亨利八世因为克伦威尔的乱点鸳鸯谱而心烦意乱的时候,看准了时机的诺福克公爵早在亨利八世与克里夫的安妮离婚的前一年就将自己的另一个侄女凯瑟琳·霍华德安排到了安妮的身边做了女官。毕竟,要取代皇后成为国王心头的新欢,似乎没有比皇后身边的女官再合适的位置了。就像博林家的安妮取代了阿拉贡的凯瑟琳、简·西摩取代了安妮·博林一样,凯瑟琳·霍华德凭借着自己傲人的美貌和表面上青春活泼的性格毫不费力地赢来了亨利八世这颗笨拙跳动着的、日益衰老的心。雷厉风行的亨利来不及等到一切平息下去,就在处决克伦威尔的同一天在宫里迎娶了凯瑟琳。将近五十岁的亨利像所有不甘老去的人一样希望在年轻的伴侣身上重新找回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天真烂漫的凯瑟琳带给了亨利前所未有的欢乐,与凯瑟琳的结合似乎让亨利产生了自己仍然能够虏获年轻少女的芳心、自己的魅力不减当年的幻觉。当然,年少的凯瑟琳也自然是被皇后这个宝座带来的荣华富贵冲昏了脑子再上自己伯父诺福克公爵的怂恿,毫不犹豫地与亨利陷入了所谓的爱河。

 

 

凯瑟琳·霍华德的身世

 

 

凯瑟琳·霍华德的出身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绝对并不低贱,只可惜从小她就被自己那个不算富有的父亲送到了兰贝丝宫在她的继祖母的看护下接受教育。但是继祖母阿尼埃斯对于看管穷亲戚家的小孩们并没有兴趣,凯瑟琳就这样被‘放养’地无拘无束的长大了。虽然和亨利的第一人妻子阿拉贡的凯瑟琳同名,但是凯瑟琳·霍华德完全没有阿拉贡凯瑟琳的学识和隐忍克制的性格。在十六世纪的英国,女性如果渴望追求肉体的欢愉会被视为最最可耻的罪过(当然了,当今很多社会女性在这方面仍然被压制的厉害),但是无所顾忌长大的凯瑟琳·霍华德在情爱方面仍充满了无穷的好奇,毕竟,她还是小孩子。早在她入宫成为克里夫的安妮的女官之前,她就曾经和多个男人传过绯闻。当然,大部分的绯闻都是确有其事,其中包括自己的音乐教师和继祖母的私人秘书。这些绯闻自然是不能入了亨利八世的耳朵的,虽然亨利自己阅女无数,甚至还因此得了梅毒,但他坚决不允许自己的妻子竟然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为了管住凯瑟琳曾经情妇们的嘴,凯瑟琳竟将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伴侣们纷纷搬入了宫中,这也不幸酿成凯瑟琳日后的惨剧。

 

 

凯瑟琳·霍华德与亨利八世的婚姻

 

 

嫁给亨利那年,凯瑟琳只有十九岁,她还算半个孩子。亨利对她的宠爱让她以为亨利对她的爱是无限包容的,或者人情世故上天真的凯瑟琳以为婚姻会给她带来更多的是幸福而不是痛苦。但毕竟三十岁的差距并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忽视的问题,亨利虽然沉溺于凯瑟琳的女色,给了她在当时一个女人所能享尽的荣华富贵,但是显然相比凯瑟琳往日年轻健壮的情人们,亨利还是没有真正虏获凯瑟琳的芳心抑或是肉体。有传闻甚至说亨利八世在与凯瑟琳结婚时就已经丧失了性功能。但如果凯瑟琳再年长上十岁,或许她能明白她所嫁之人何其危险,毕竟伴君如伴虎,也许她就不会那么随心所欲了。可惜凯瑟琳还太过年轻,抑或者亨利身边那位英俊侍卫的魅力过于强大,凯瑟琳一头陷入到这种无法自拔的激情中。这位潇洒迷人的侍卫名叫托马斯·卡尔佩珀,和所有那些在苍茫历史中沉浮的美男子一样,美貌带给他更多的是厄运。在自己心腹——表嫂罗切夫特夫人的帮助下,凯瑟琳终于如愿地和自己的心上人托马斯共浴爱河,而在与此同时,凯瑟琳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亨利面前装成一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受尽亨利放纵式的宠爱。

 

年纪轻轻便拥有了一切的凯瑟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如履薄冰,在她的一举一动的背后是无数双怀着不同心思欲图将其撕得粉碎的眼睛。她以为自己以前的那些艳情史被家人和自己掩藏的很好,殊不知这世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凯瑟琳身边的一个名叫玛丽·霍尔的女官将凯瑟琳结婚前的那点事儿告诉了诺福克公爵新教徒的政治敌人,这些事情最终通过新教大主教克兰默的一封匿名举报信传到了亨利的耳朵里。老谋深算的克兰默没有期望亨利八世从一开始就能相信信上的一切内容,但只要让这个话题进入到亨利的视线引起他的注意,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果然看过匿名信的亨利大发雷霆,不过他更多地是气愤竟敢有人这样污蔑自己纯洁的小妻子。亨利下令让克兰默彻查此事,找出来是谁在背后玷污自己的心头爱。调查的结果就像我们知道的那样,纯洁的小妻子显然是个纵横情场多年的老手,亨利感到异常羞辱,自己一国之王竟然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任人玩耍。国王大怒,于是很快地,另几个年轻的政治牺牲品又要被送到伦敦市中心热闹的断头台上了。

 

 

凯瑟琳·霍华德的悲剧

 

 

凯瑟琳·霍华德自己的宗教信仰估计本身也是个谜,因为无论是天主教还是新教都不会让她如此忠于自己的肉体和性欲,但是她确是因为宗教斗争而死的。这一切都还是因为那个将她推上后位的男人——诺福克公爵是个天主教徒,由于他阻止了新教在英国的进一步变革而引起了新教徒势力的不满,这一系列宗教教派之间的博弈让亨利又将自己的第五位妻子送上了断头台。首当其冲遭殃的是凯瑟琳的几个情人,英俊的侍卫和曾经继祖母的秘书。被突如其来的灾祸吓的失去了理智的凯瑟琳被关进了伦敦塔,并被废除了后位。婚姻生活还不到两年,年仅二十出头的凯瑟琳就这样在慌乱和极度的恐惧之下被人扶上了断头台,面色苍白的她做了自己最后的演讲,承认了罪行,并无比勇敢地承认自己对托马斯·卡尔佩珀的眷恋。她在临死之前最后说到:‘我更愿以卡尔佩珀夫人的身份死去’。这种坦诚对亨利来说无疑是一击重创,因为在死亡面前,凯瑟琳还是选择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渴望。亨利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和所有人一样没有敌得过时间的诅咒,衰老就这样彻底击败了亨利八世。

 

如果现在去伦敦塔去观光,你也许还会听到导游跟你介绍凯瑟琳·霍华德被砍头前的那一个晚上呆过的长廊层出不穷的灵异事件。有人说年轻的凯瑟琳心中充满了愤恨,怨气无法消散,一直聚集在伦敦塔。但我更愿意相信,这一处可预见的悲剧之中,年轻的凯瑟琳用生命的代价换来了自己直面内心渴望的勇气。尽管她和卡尔佩珀的爱情的实质在喧嚣的政治斗争中变得烟熏雾绕看不清真相,但死亡的到来却拨开了这层层迷雾。凯瑟琳没有像她的前任一样宣称自己对亨利至死不渝的爱,而是忠于自己的心,一颗至死仍想成为卡尔佩珀夫人的心。亨利在凯瑟琳死后的几年时光中变得更加郁郁寡欢,终日愁容满面,因为贵为一国之君的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爱情,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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